,自己难道还少一份钱粮吗?”
“既然老丈如此信任魏某,那调解乡里的事情就交给令郎了!”魏聪笑道:“不过魏某丑话说在前面。魏某虽然不过是个贼曹从事,但麾下也有百十人,自有法度约束,令郎来了我这里,自然也要受法度约束。若有触犯,却莫要怪我!”
“这个自然!”黄胜笑道:“郎君若非严法度,如何能击杀张贼?犬子既然交到郎君手上,自然一切听由郎君处置,老朽绝无二话!”
送走了老人,魏聪吐出一口长气,站起身来,窗外的橘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,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枝干,指向天空。魏聪走到橘子树下,伸手轻轻抚摸粗糙的树干,从树干的粗细大小来看,这橘子树应该当初张伯路还没建邬堡就种下的。而现在树木犹在,邬堡却换了主人,若是树木有灵,却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呢?
“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呀!”魏聪低声叹息道,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伟大的阿非利加那西庇阿(罗马名将,迦太基的毁灭者),在看着祖国的宿敌迦太基最后毁灭时,潸然泪下:一个如此伟大的城邦,拥有着辽阔的领地,统治着海洋,在最危急的时刻比那些庞大的帝国表现出更刚毅、勇敢的精神,但仍避免不了灭亡。想想过去的亚述帝国、波斯帝国、马其顿帝国,还有那个高贵的特洛伊,又有哪个帝国能够避免这样的结局。我真害怕在将来有人会对我的祖国做出同样的事情!如果没有我的到来,二十多年后的洛阳也会这样吧?想到这里,他的眼角也湿润了。
“郎君!郎君!”
魏聪不露痕迹的擦干眼角的泪痕,转过身来:“什么事,延年?”
“四乡父老纷纷乞求向张家人报当初的冤仇!”赵延年满脸喜色:“应当如何处置?”
“我等是朝廷官吏,自然要依法论罪,为百姓做主!”魏聪道:“只要是有旁人人作证,确有其事的,就交由冤主处置!”
“喏!”赵延年应道,他向魏聪拜了拜:“郎君处置周密,非属下能及!”
“呵呵!”魏聪笑了笑:“人各有所长,若无延年你,我也没法攻下邬堡,尽灭张家!”
“世上如延年这等,千千万万,如郎君这等,却少之又少!”赵延年道:“当初道左相逢,实乃属下毕生幸事!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!”魏聪笑道,说到这里,两人不由得相视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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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,太守宅。
天色凄暗阴湿,一上午都在下雨,到了下午,雨虽停了,仍然乌云密布,见不到太阳,空气中满是透骨的寒意。不过在四角火盆的炙烤下,屋内还是温热而又干燥,韩纯坐在胡床上,背倚着锦垫,一边喝着温热的羊汤,一边笑道:“子琰兄,你和冯车骑应该是旧识吧?此番他南下平叛,身为故人,你不去拜访他一下?”
“罢了!”黄琬神色冷淡:“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,并未深交。再说我现在是闭门思过的废人,他是堂堂车骑将军,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?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嘛!”韩纯笑道:“人生际遇谁又说的清楚呢?今朝得志,明日失官的事情还少吗?只要没有被族灭,那就还有复起的机会。以子琰兄你的才学名望,还有与陈太尉的交情,还怕没有复起的机会?反倒是冯车骑此番南下征讨武陵蛮,看上去威风凛凛,实际上却是危机潜伏,稍有不慎就落得个没下场呀!”
黄琬听到韩纯这番话,不由得点了点头,正如韩纯所说,自古以来官场起起落落很正常的,只要所在的派别没有全部完蛋,那就有再来的机会。现在明眼人都看得清楚,天子的日子已经不久了,皇后又是党人的女儿,党人一派复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
那时黄琬翻身回雒阳为九卿甚至三公也不过是寻常事。反观冯绲这次以车骑将军的身份南下,这说明朝廷对他的期待很深,希望他能够迅速扭转局面,但荆南本来就气候水土与中原不同,地形又极为复杂,武陵蛮骁勇善战,想要速战速决其实并不容易。一旦战事拖下去,天子一旦身体有恙,中枢就会动荡,朝廷就未必还有耐心和财力支持冯绲继续打下去,很容易搞得一生功业毁于一旦的窘境。
“府君!”主薄出现在门外:“魏从事有使者,在外面等候!”
“魏聪的使者?”韩纯有些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,旁边的婢女将汤碗撤下了:“是要援兵的吗?还真是麻烦呀!”
“好像不是!”主薄用不那么确定的语气答道:“那使者进城时带了一辆马车,看车辙里面分量不轻!”
“哦?”韩纯被勾起了兴致:“马车?那就传他进来吧!”
“遵命!”主薄应了一声,退出门外。韩纯笑道:“这天气无聊的很,见见魏聪的使者,也好打发打发时间!”
“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!”黄琬冷哼了一声:“冯车骑应该就这两日就到了,我听说他离开雒阳时,天子专门下诏’进赴之宜,权时之策,将军一之,出郊之事,不复内御。’还在雒阳城门专门践行之礼,府君你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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